2021年同人文合作翻译补档 TFP擎/救-Legacy/遗产  by:LJMouse

Legacy/遗产 by:LJMouse

翻译&校对:A君、池草

喜欢请去原帖点kudos 谢谢!

 

原文地址: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9352421

翻译 石墨链接:https://shimo.im/docs/rjwwXWkd3JHd8W3c

简介:

来自 Cosmicat 的委托

 

救护车从来不知道他怀了小火种 直到他早产时才意识到这点,起初他认为那只是因为劣质燃料或者是变形齿轮失调。他的小火种为救护车忽视自己的健康付出了代价。

 

 

 

正文:

 

 

 

他感到一阵疼痛。

救护车在走廊里停下,咬紧牙关,身体紧绷,以应对他上腹部抽筋似的疼感。

接着他的变形齿轮进行了一个奇怪的扭转运动。在过去几年里他已经感受到很多次这种异样,救护车一直想让击倒帮他找出问题所在,但他太忙了。而且到他这个年纪,有轻微的系统故障很正常。

他的变形齿轮——他认为是变形齿轮出了问题——它们在救护车的身体里又抽搐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痛苦令他倒吸一口气。他的燃油泵发出哀嚎,燃油摄入管也在痉挛。有那么一瞬间,救护车以为自己要在走廊里吐个天昏地暗。

 

“医生,你没事吧?”阿尔茜从他身后走来 问道。

“我没事…”这种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一会儿,救护车直起身子,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叹息。他还是感到恶心。“我没事,我认为这只是燃料的问题。”

“好吧,”她半信半疑地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和我讲。”

“我很好”救护车说,“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上。”

 

他认为在清洗间冲个热水澡可能有助于缓解痉挛,也许还能缓解机体内部奇怪的波动,这种异样一直折磨着他,尽管救护车不认为这是什么严重的事——劣质燃料是首要的可能性,其次是变形齿轮失调症状的恶化——但这很难受。

他在心里嘀咕着,终于在床上侧身蜷缩起来,试图充电。抽搐似乎是随机发生的。他发现自己很难入睡,于是开始考虑联系击倒。如果问题出在变形齿轮上,救护车没法修复它,因为他自己看不到也摸不到。

 

然而击倒毫无疑问处在深度充电状态,而且这件事没那么紧急。从来没有人死于滑脱的变形齿轮,即使那些痛苦的TF跌跌撞撞地走进他的诊所时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普神啊,他想念擎天柱。

擎天柱鲜为人知的特长之一就是他的按摩手法。现在,他可以为了让擎天柱宽厚的手按摩以缓解他紧绷的机体,重新调整他身体里每个扭曲的零件而付出任何代价。

 

实话说? 他刚好失去擎天柱。


救护车紧紧地闭上光学镜,对他现在为什么会如此情绪化感到困惑。距擎天柱为拯救他们的世界而牺牲已经整整五年了。突然,他的火种里充满了强烈的悲伤。他可以为了去见擎天柱最后一面付出他的一切…… 去拥抱他,感受他那强大的磁场,聆听他低沉的声音。

救护车还记得上次他们独处的情景。擎天柱紧搂着他做了几个小时。几天后,擎天柱死了。有时候,救护车怀疑擎天柱是否能预感到自己的未来,因为擎天柱曾多次和他强调“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几乎和折磨着他躯体的痛苦痉挛同样强烈的悲伤擒住救护车的火种。他们使塞伯坦重现生机,为他们的世界带来了和平,但擎天柱没能活着看到这些。这不公平。

 

救护车终于进入充电状态,而且是令人惊讶的深度充电。他已经精疲力竭了,痛苦和重建塞伯坦相关无止境般的艰苦工作都令他筋疲力尽。赛博坦人正在返回,而他们都需要医疗救助。救护车已经有几年没有好好休息过,更不用说腾出空闲时间。

他的燃料不足,他们都是。但救护车在外科病房的工作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艰苦重体力劳动。此外,除了由于长期能源不足困扰着塞伯坦这条客观因素,他有时还会忘记补充能量,而且每次补充能量时,他都会把自己的部分配给分给病人和助手。饥饿长期困扰着他的处理器,使他格外暴躁,但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低能量水平是个问题。但救护车对此有充足的应对经验。

 

疲惫和低能量水平的综合作用最终使他处于好几个小时的昏睡状态。

 

剧痛惊醒了救护车。他的变形齿轮以从未见过的方式疯狂旋转,他的油箱感觉像是破裂并错位了。他的火种在胸膛里狂跳。他的处理器… 他无法思考!

 

救护车发出痛苦又害怕的尖叫。

 

他的处理器也许出了问题,这让他无法打开自己的医疗协议。

 

一条信息在他的内置显示器上浮现。

 

 

>>启动孕育者协议

 

 

什么?

 

 

> > > 安装进度:4% … 5% … 6% ..。

 

 

> > 不要关闭

 

 

 

救护车疯狂地发出指令,试图中止这一进程。启动代码是个巨大的脚本,这阻碍了他的处理器。令他无法思考。“孕育者协议”听起来像是在TF孕育小火种时运行的妊娠程序,但他没有怀孕。这肯定是病毒。

他又试图取消进程。从记忆扇区某个混乱的角落提取出一组医疗覆盖代码。他的内置显示器闪着红光,随后整个处理器崩溃了。

 

 

 

当他醒来时,阿尔茜蹲在他身旁。

“医生! 医生!”

 

救护车再度发出尖叫,因为他感到自己的内部在扭曲。仿佛他的髋部支柱和胸甲被扯成两半。他的视觉消失在静止中。

 

 

 

>>安装进度:50% … 51% … 52% ..。

 

 

他无法思考,但他记得他曾经见过一种病毒主要机制是使患者进入假性分娩。这种病毒令TF让没有准备在多年妊娠期后生产的孕育舱试图分娩不存在的小火种,结果造成TF内部几乎致命的损伤。即使有铁堡最好的医疗救护,病人也差点死掉。

 

 

当救护车感到体内有扭动、灼热和移动感时,他尖叫起来。

 

 

“救护车!”

 

哦,是啊,阿尔茜在这里,他应该回应她。

 

 

 

> 55% … 56% …

 

 

 

“去找击倒!”他喘着气说。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内线联系不上他!”

 

“带他过来!”他重复道,“快!”

 

她跑出房间。当救护车抬头时才注意到房间门被轰开。阿尔茜朝它开了枪,而他甚至都没有听到。

 

 

 

>>60% … 62% … 70% …

 

 

 

倒计时继续无情地走向灾难。这件事很不对劲。他疯狂地试图取消进程,结果只是成功令自己再次崩溃。

 

 

他醒来时听到不祥的信息。

 

 

> > 安装完成…

 

 

> 启动…

 

 

> > 不要关机

 

 

他尖叫着,痛苦紧紧擒住救护车的内心,恐惧充满他的火种。然后他的视野崩溃了; 当病毒开始改变他的操作代码时,他甚至没有运行处理器去看的能力。他并没有祈祷能够战胜它。他只能喘着气瘫在他的充电床上因为他的处理器内第一行是他的情感代码,然后才是优先级。他甚至不能准确地说出它在做什么,因为他看不到他的内置显示器,他只能模糊地感受到。

突然间,平静降临在救护车的火种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部正在分裂,他的装甲正在滑开,这些都无关紧要。变形齿轮剧烈地运转,像是在他的胸膛里有个有着恐怖高温并令他极度痛苦的球形物体。

 

一股热气从他体内喷涌而出。他听到了水声,接着是一种持续不断的液体发出的声音,他以为是能量液是从充电床流到地上。溢出的体液气味充满他的嗅觉感受器。

 

主要能量管道破裂,这一定是原因。

 

 

 

他不合逻辑地喊道: “擎天柱!”因为他想要他的火种伴侣陪伴。但擎天柱不在这里。他独自一人呆在漆黑的房间内,血流不止,甚至无法思考。

 

 

 

他用自己的手摸索着自己的腹部装甲,寻找出血的源头。他想活下去,该死的!他必须止血……滚烫、粘稠的液体从他的手指间流过。那不是能量液!

 

什么?

 

 

救护车又一次发出尖叫,他的内脏在痉挛中紧缩得如此厉害,以至于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撕成碎片。不合逻辑地,他忍受着痉挛…该死的,病毒试图让他把自己扯成两段!

 

一个滑溜溜的小东西从他体内滑出来。他可能失去了一个主要的内部器官。他的手指扫过它,但是无论那是什么东西,他都无法抓住它。它被液体包裹。它滑下了充电床,伴随着碎裂的声响撞到地面上。

 

 

 

> > > 孕育者协议启动

 

 

> > > 需要重启

 

 

> > > 10秒后关机

 

 

 

什么? 不!

 

他要死了。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他无法清晰地思考—- 他的处理器承受了太多压力—-但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关机和重启根本没有作用,他需要止血!

 

但这个程式是无情的。

 

黑暗笼罩了他。

 

重启只用了几秒钟。当救护车猛地回过神来时,他的处理器清醒了许多。一些灾难性的事显然已经发生了,但他还没有死,他迅速查询自己的内置显示器,他的燃料水平很低,但并不比第一次开始出现症状时的水平低多少。如果他的失血速度达到他之前假设的速度,那他的燃料水平最多只能到个位数。但现在是30%。

 

 

 

“这他渣的是什么玩意儿?”救护车摸索着他的腹部装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部器官在移动,但它们像是又重新愈合在一起了。他自身,和充电床上,都覆盖着一层厚重粘稠的液体,那类似于关节润滑剂,但更粘稠。 

 

救护车闻了闻手指。他的化学感应器识别出激素、盐、蛋白质链… .. 不是典型的润滑液成分,也绝对不是能量液。他的医疗协议突然重启,告知他他闻到了妊娠液的味道。

 

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非常焦虑。焦虑,同时无法控制地渴望战斗。这感觉像是战斗协议,只不过重点是对抗世界上的一切,而不仅仅是已知的敌人。一切都像是对他必须保护之物的威胁。

 

什么?

 

救护车撑着身子坐起来,痛感仿佛要将他从内部撕裂。痛感没有他不久前经历过的那样强烈,然而,他只能在痛苦中呻吟。疼痛停止后他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覆盖着清澈的粘液,还有一道道反着光的紫色能量液的细小痕迹,以及废液。他可能在什么时候失禁了,也许在他神志不清时,他自己甚至都没注意到。

 

他的内部构件像是被掐住一般痉挛着,他凭本能挺了过来。他不可能怀孕,但他的机体认为他怀了,当羊膜从他体内滑出时,他并不感到惊讶。也许是假性妊娠?救护车试图抓住它,妊娠液很滑,这导致他差点把那东西掉到地上去,他不得不用更大力气才抓好它。

 

他希望看到里面是平滑且毫生机的东西。在赛博坦人中,假性妊娠并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症状,但对于救护车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他太老了!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过热周期了。然而他很快确定膜上有一个脐孔,尽管这个羊膜看起来有点小,而且里面的能量液管道对一次完整的孕育而言太少了,但脐孔的存在表明那曾经有一个小火种存在。

 

带着恐惧,他想起之前试图抓住的灰色东西。它自由落体,从床沿边滑下去。那里曾经发出过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片寂静。

 

救护车屏住呼吸,看向床下。

 

那有个水坑,里面有一个很小的小火种,没有任何动静,而且呈灰色。

 

他惊恐地叫出声,摇摇晃晃地起身,然后立刻跪倒在小火种边。暗淡空洞的光镜,一条胳膊在身体下面折成一个明显是骨折的角度。起初他想那个小火种——他的小火种,难以置信地——已经死了。悲痛、强烈的愤怒和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欲几乎使他失去理智。

 

“不!”他大声尖叫,即使他的处理器中有个尖刻的声音在说,是的,他的孕育者协议已经成功自动安装。他的情绪反应远远超出他通常看到死去的新生儿时的恐惧。这让他很难去思考。这是他的孩子。他的情感代码知道这一点,即使他的逻辑中枢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他抓住孩子,把他放到膝盖上——他觉得自己没力气站起身,内部器官的痉挛依旧使他颤抖—-带着近乎歇斯底里的恐慌,他寻找任何生命迹象。不过他没预料会找到。经历过一场漫长的战争,他非常清楚死者是什么样。因为他做过无数次相同的检查,即使是在婴儿身上。

 

然而在他熟练的手法下,他察觉到了微弱的震动,他能听到一种令人不快的哀鸣。幼生体的燃油泵很微弱,但它没有停止运转。不过从噪音类型来看,能分辨出它是在空转。足月的婴儿出生时体内就含有能量液,但是早产儿并没有任何能量储备。他们也缺乏自动关闭燃油泵的反射。燃油泵使用能量液本身进行冷却和润滑,因此如果它继续在没有液体的情况下运转,将会有相当糟的事发生。

 

救护车知道这个孩子绝对是早产儿,而且几乎不能活下来。他的脐带一断裂就休克了,因为他的内部器官没有充分发育。

 

甚至在他伸手到子空间去取一袋医用能量液时也在大声咒骂着。虽然它不能很好地替代小火种的燃料,但是它可以防止孩子的燃料泵变成一小堆炉渣。

 

他以疯狂的速度工作,插入注射器,穿过小火种半成型装甲的缝隙,直通燃料箱。燃料箱比他的拇指大不了多少,但小火种是如此的弱小,他的装甲薄弱到救护车可以感觉到燃料箱的轮廓。注入的燃料也感觉少得不可思议,对自己来说勉强够喝一口,但足以把小火种的燃料箱完全灌满。

 

很快,小火种的燃油泵运转顺畅起来。但还是没有风扇的运转声,没有运作,没有呼吸。光学镜依旧暗淡。涂装没有变化,从他的死灰色来看这不是个好迹象,因为这表明小火种不能自行产生电能,但这在意料之内。救护车以前也接生过早产的小火种。他们只有一小部分活了下来,而没有出现并发症的数量更少。

 

他的孕育者协议朝他尖叫,他的医疗代码则在处理困境。两条指令在下一步行动上发生冲突。

 

救护车再次发誓,至少暂时设法忽略了孕育者协议,经过一阵摇摆不定的思考,他的手探入子空间,抓出两根电线。它们通常用于火种监视器,但这是他唯一可用的电缆。小火种的发电器还没有上线。如果救护车不做点什么的话,他会在几秒内死于火种控制故障。

 

 

 

他用颤抖的手在自己的手臂装甲后面乱抓,用蛮力撕开一块装甲,然后用一把小刀划开了自己两条神经线的绝缘层。他急忙把接线夹夹在导线末端,连接到裸露的金属上。这很疼,但他没有处理器带宽去思考这个,也没时间关闭痛觉传感器,但如果这意味着要救他的孩子的话,他现在甚至能在无麻醉情况下锯掉自己的腿。

 

然后救护车以闪电般的速度拿出激光手术刀,在小火种的胸装甲上开了一个口子,找到了连接发电器的主电源线,把小火种和他自己连接起来。

 

小火种立刻看上去好了很多。他的光学镜亮了,风扇开始呼呼作响,他的生物灯微弱地亮了起来。然而现在,当小火种试图为他的发电器吸入空气时,他发出咯咯声。他的气道里有妊娠液,但他的力量不足以让他咳出来。

 

现在救护车可以透过切口看到发电器,它发育非常不足。他实际上并不需要空气,但是小火种有一种呼吸的反射,液体让新生儿感到痛苦,所以救护车开始把液体从小火种细小的咽喉中吸出来。

 

他得到最微弱的哭声作为回报,小火种发出了细小而痛苦的呜咽声。

 

令人难以置信的解脱感从救护车的内部涌出。小火种——他的小火种——是活的!他哭了,并在感到疼痛时拱起背部,这意味着他至少有着拥有基本功能的脑模块。然而,让救护车感到恐慌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小火种在紧急手术中承受着痛苦,而救护车的子空间里没有适用于小火种的麻醉剂。

 

他刚给自己的小火种做完紧急手术,他的孕育者协议愤怒地对他咆哮,因为他伤害了自己的小火种,与此同时他的医疗代码却在对他大喊大叫,让他做几个更具侵入性的手术来挽救小火种。

 

他用暂时性的磁性绷带包扎伤口,然后将小火种安置在胸部装甲上距离火种最近的地方。两人都黏糊糊的,并且被能量液覆盖着,小火种微弱的哭泣与救护车自己的啜泣声形成了对比。他什么时候开始哭的?他哭了。他以前从不哭泣。

 

阿尔茜突然出现,喊道: “医生,我找来了击倒! 我找来… …”

 

她在房间中央刹车停下。救护车意识到她只离开了几分钟。那感觉像是一辈子,但根据他的内置时钟来看一切不可思议地在片刻之内发生了。他坐在地板上,小火种抱在他的胸前(好小啊!)他抽噎着,盯着阿尔茜,而小火种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必须为了这个小火种坚强起来。救护车强迫自己停止哭泣。他在阿尔茜面前看起来像个傻瓜,这一点用也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斜过手来,好让自己能低头看着孩子。小火种不比他的手大,有着粗短的胳膊和腿。光学镜几乎没有睁开,只有暗淡的光线。“嘘…”他说,再一次希望自己有麻醉剂。小火种不得不在痛苦中挣扎。从他的手腕到小火种之间连接的电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摇晃,他非常小心以免把电线弄掉。小火种暂时保住了命,尽管救护车知道他的生存还是个未知之数。

 

他好小,真的,真的太小了。

 

阿尔茜到达后不久,击倒就冲进门。“救护车,发生什么事了?”

 

他把视线从手中的小火种上移开,看向另一个医生,生气地反问: “这看起来像什么?”

 

一个何其愚蠢,非常愚蠢的问题。

 

击倒的视线从沾满黏液的充电床扫到沾满黏液的地板,再扫到到浑身是各种液体的首席医务官,他最终收回了视线。“救护车!”他说,用一种尖锐的声音责备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怀孕了!”

 

“我他渣的根本就不知道!”救护车说,当他提高声音时,小火种哭得更响了。“我的热循环在十个赛博坦年前已经开始不规律!而且它们五年前就完全停了,我太老了,根本不可能再怀上小火种!”

 

击倒哼了一声,即使他正蹲在一滩液体里。他仔细地观看着从救护车的手臂到小火种胸部的导线,他内芯充满震撼。然而他尖刻地说: “你知道除了年纪大了以外,TF的热循环停止还有一个原因吗,哦,多么聪明又专业的一个老年人?”

 

“拆你的。”

 

击倒忽略了这句话,转而拿出便携扫描仪。他扫描了小火种后,说,“他的发电器肯定不能在短时间投入运转,他没有自动修复装置,他的燃油泵也损坏了——生下来时就没有内容物,对吧?”

 

“是的,而且我昏迷了几分钟。”

 

“渣的。好吧,你待在这别动。阿尔茜,帮我推来一个轮床。联络速率,我需要她,在你回来的路上拿条暖和的毯子……”

 

阿尔茜离开后,击倒叹了口气。“救护车,他还活着。这要归功于你思维敏捷。我不清楚我是否能做到你所做的。”

 

“他情况紧急,”救护车的语气比他内芯冷静得多。“而且我们的物资太少了。”

 

几个小时过去,小火种还活着。

 

救护车坐在保育箱旁的椅子上,浑身酸痛且在颤抖。小火种几乎被掩埋在一堆乱糟糟的电线、燃料管和传感器下。他的涂装仍然是灰色,但是一种色调更温暖的灰。他偶尔会动一动,而且当他不安时会哭。他的一条胳膊被固定着,上臂和锁骨支柱的断裂会待他身体状况好转后,再以手术治疗。

 

小火种被施予了止痛药与镇静剂。在出生一个小时后,他没有折断的右臂随意动了一下,拉松一根电线,在修复前差点死掉。不过现在已经焊接好了。

 

小火种动了一下,猛地醒过来。他呜咽一声,睁开眼后大声哭起来。头顶的灯光并不明亮,但他仍然眯着光镜,显然很痛苦,因为他迄今为止都活在黑暗中。

 

救护车把手伸进保育箱,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早产儿的前额,同时用手掌遮住他的光学镜。让他吃惊的是,小火种压在他的手指上的触感令他内心更加满足。

 

“去洗个澡吧,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看着他的,”击倒在他身后说,语气坚定但并不刻薄。

 

救护车低头扫了一眼自己,他的机体上还沾满各种液体。他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样。他点点头,突然袭来的疲倦让他没力气争辩。他匆匆完成清理,尽可能快地赶回来… … 却发现击倒正抚摸他的小火种的胳膊。

 

“别碰他!”救护车咆哮着,带着不理性的保护欲和愤怒。

 

击倒被吓了一跳,他的磁场惊讶地波动着。小火种呜咽接着爆发出一阵哭声,声音微弱得令人痛心。击倒对着救护车挑了下眉,手一直没有离开小火种,直到救护车发出一声叹息。

 

“对不起,击倒。我的孕育者协议正在运作。”

 

“啊哈,”击倒说,然后补充道,“那告诉你的协议,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确实知道一些关于小火种的事情。抚摸能让他们平静下来。但噪音和愤怒的磁场是不好的,因为它们会放大这方面的感受。如果你给他施加压力,那就是在帮倒忙。”

 

“我知道。”他一开口答就知道他音量过高。因为小火种哭得更大声了,声音又细又高。

 

击倒坚定地说: “过来。”

 

救护车曾经想要并且有能力在战场上打败击倒,而且他通常把这位前霸天虎的医疗能力看低一等。然而,击倒曾经在一艘满载霸天虎的船上担任首席医官。救护车发现自己毫不犹豫地服从了命令。他现在不是负责人。

 

“坐下。”击倒说,即使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救护车坐下了。

 

击倒把手伸进保育箱,轻轻地把小火种抱出,然后把他抱到救护车前。救护车小心翼翼地接过,极度谨慎地看着那缠绕在小火种身上的电线。

 

然而,当小火种靠在救护车的肩膀上,并且被他的手覆盖时,救护车发现他们都变得更加平静。小火种紧贴着救护车的装甲发出微弱而满足的声音。毫无疑问,他认出了救护车的磁场和他的火种频率,并发现它令人安心。

 

“他太小了,”救护车轻声说。他很小,很脆弱,病得很厉害。

 

 

“嗯哼。他的胎龄大约是五岁——第一次见到他时我猜他应该更小些。”救护车知道,小火种正常发育需要六年。击倒继续说,过了一会儿,他双臂交叉,“他的体重严重过轻。你一直在挨饿,对吗?”

 

救护车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身材矮小是因为营养不良。他在整个妊娠期缺乏重要的矿物质和基本的能量。然而,可以从羊膜囊的状态,以及他四肢弯曲的方式来判断,你的孕育舱本身并没有像它应该的那样扩大。可能是因为你的年龄和这是你的第一胎。这就是他早产的原因。”击倒等了救护车很长一段时间。“由于你的孕育舱过小,他不能进行太多运动,所以他的四肢发育不良。”.

 

救护车低头看了看小火种,它们的四肢看上去似乎不自然地短。他咽了口唾沫。战前,他在塞伯坦的诊所里见过其他高龄TF的后代,他自己也见过这种情况。虽然是可以治疗的,但这个问题会永远留在小火种的机体上。

 

击倒点头,“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你不知道你怀孕,虽然我很惊讶你竟然没感觉到一点异常。”

 

救护车回忆道: “过去的一两年,我一直以为我的变形齿轮出了毛病。感觉就像是在随机运转。只是一点点异常。”

 

“那你为什么不检查一下这个?”

 

 

救护车厉声说,“不! 只是… … 不要。不要现在让我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救护车继续大叫的话,小火种的打嗝可能会变成痛苦的哭喊。他停下来,用一根手指抚摸着小火种的背。

 

击倒叹了口气。“坐在那里直到小火种进入充电状态。然后你自己也回去充电。我想让你睡一整晚,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所以至少四个小时内我不想看到你回来。我留下来看着他,你回去。”

 

小火种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救护车把他送回保育箱,检查了每根电线和能量管的连接至少两次,然后压下焦虑,告诉击倒:“你知道的,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会杀了你。”

 

击倒哼了一声:“这甚至不是孕育者协议的作用,对吗,救护车?回去充电,如果这里出了任何问题,我会立即通知你。”

 

他浑身酸痛,火种中充满着怪异的空虚感,救护车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房间门已经换掉了,有人清理了先前的一片混乱。他瘫倒在充电床上,发出疲倦的呻吟,他还不想充电,然而睡意席卷而来。

 

火种源之井总有风,温暖而稳定,从赛博坦的核心吹来。擎天柱站在井边,微风缠绕着他的机体。

 

救护车发现自己正站在他的上司、爱人、领袖以及火种伴侣的面前,用敬畏的目光凝视着他。擎天柱没有离去。他从死亡中回归。擎天柱张开双臂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欢迎的微笑。

 

 

救护车投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他把脸埋在擎天柱的肩膀上,让他们的磁场合二为一。在那一瞬间,救护车觉得自己重返青春,像是刚从铁堡医学院毕业,擎天柱依然是一个高大年轻的管理员。在那一瞬间,厚重的岁月消弭于无形,他忘记了战争,忘记了无数生命的逝去,忘记了他们世界的危机。他将这些全都抛在脑后。

 

他太累了,为什么他这么累?

 

“你工作得太辛苦了,”擎天柱嘟囔着,是熟悉的抱怨语气,“你无视自己的感受,我很担心你。我告诉过你要照顾好自己,救护车。”

 

然后,救护车想起来了。小火种,他的小火种。早产、多病、受伤。框架断裂,发电器未发育完全,四肢畸形,燃油泵损坏… …这都是他的错。

 

“对不起,擎天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只有我投身于工作,总是忙碌着,不停地工作,我才能忘记你离去而我还在这里的事实有多么痛苦。”

 

擎天柱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擎天柱,他病得这么重,都是我的错。你怎么能原谅我? 他是你的孩子!”

 

他的火种伴侣在救护车的肩头吻了一下。“救护车,这件事情请想办法去补救,而不是寻求原谅。向前走,并以此为戒。”

 

“我非常怀念你的智慧,”他承认。

 

 

“他的名字,”擎天柱说,“…低音,他不仅是我的。他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应该确保他知道他的过去,同时创造属于他自己的未来。他会让我们两个都感到骄傲。”

 

“擎天柱,谢谢你。”他抬头去吻他。

 

擎天柱不在那里,救护车独自站在火种源之井的边缘。

 

然后他猛地醒来,发现自己的房间寒冷、空洞而孤寂。他坐起来,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擎天柱存在过的痕迹还在这里徘徊,就好像擎天柱—- 以及他那平静、稳定、充满爱意的磁场—-仍然在房间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能听到擎天柱的话语,就好像擎天柱就站在身边,只要他抬头就能看见。

 

这种感受消失了,他认为这只是来自记忆扇区的回忆。

 

“低音,”救护车大声地说。

 

他不相信自己能怀孕。他也从未发觉他的症状是由于妊娠引起的。也许他早该发觉,但事实并非如此,他只能继续前进。

 

救护车叹口气,起身朝医疗舱走去。击倒已经够累了,救护车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孩子。

 

击倒在那里,阿尔茜同样在。她弯下身子,仔细地向保育箱内看。但她在救护车接近时迅速站直了。救护车的孕育者协议无声地怒吼,但他坚定地告诉它阿尔茜没有恶意。阿尔茜对他微笑,然后简短地拥抱了他:“一切会好起来的,救护车。”

 

“我希望你是对的。”

 

 

 

阿尔茜没有接受过任何医学训练,也对早产会引起什么样的并发症毫无概念。还有生锈感染、处理器短路和视觉故障。他损坏的燃油泵可能会失灵。他的发电器可能永远不会发育。他的换气系统和冷却系统都有一定程度的损害,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可能会体温过高,或者患上纳米细菌感染。他没有自我修复能力,所以他将长期依赖体外输入能量液。当他的免疫系统开始产生自己的编码,他将处于自体免疫及排斥综合症的高风险中。即使是他的装甲和原生体也有可能发育异常。它们很可能终其一生都保持脆弱易碎的状态

 

这还只是潜在问题的一小部分。

 

击倒从椅子上站起来说: “他一直在平稳的充电状态。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不过我知道你懂得如何照顾早产的小火种。”

 

“见得多了。”救护车坐在椅子上。他们交换位置时的动作发和声音惊醒了小火种; 救护车把手伸进保温箱,抚摸着低音完好的那条胳膊。低音的装甲非常薄,感觉就像人类用金属造的饮料罐一样。

 

他见过很多早产儿。有些活下来了。有些没有。还有一部分幸存下来,但有严重的健康问题。然而,当他抚摸他的孩子时,他不禁注意到他的磁场已经强壮多了。很结实,很沉着,也很稳定。

 

他又想起了擎天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擎天柱好像就在这里。他刚才感觉到,包裹着他的是擎天柱的磁场?不,这不可能。

 

“我敢说擎天柱正在看着他,”阿尔茜说。她抱臂靠在医务室的床上,看着他和小火种。“看着你们两个,就像他一直以来做的。”

 

“迷信,”救护车回答。他不确定他是否相信鬼魂的存在。TF死后火种回归火种源。脱离实体的火种能跟随周围的人这点不合逻辑,更不用拥有说有自我意识和思想,能够感知周围的环境。

 

“也许吧,但是我相信,”阿尔茜说,然后当她走过救护车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救护车,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要去充电了。”

 

他一直守护着小火种直到深夜。低音的状况依然很稳定,到了早上,他的生命体征更加健壮了。

 

两天后,低音的油箱出现了锈蚀问题,油箱突然漏液。他已经损坏的燃油泵迅速失灵,因为它在空转并导致过热。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低音一直靠外部维生系统来维持他的能量液循环,不幸的是,要在这么小而脆弱的小火种身上保持正确的压力水平是不可能的。

 

由于压力过高,他脑模块中的一条小能量管线破裂。

 

有一段时间,他们担心会失去他。

 

然而低音很坚强,并且状态有所好转。救护车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小火种离开做芯理准备。但到了早上,他已经恢复知觉,对触摸的反应也很正常,但是完全沉默了…… 除了燃油泵工作时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他们全没预料到他的燃油泵会自动修复。

 

这是救护车第一次敢于真正抱有希望。

 

几年过去了。

 

“低音,跟紧了,”当他们接近火种源之井的边缘时,救护车说。

 

他的幼生体跟在他后面小跑着,短短的双腿努力跟上救护车在有些不平坦的路上迈出的长步。二十个地球年过去了,低音现在相当于一个正在上小学的人类孩子—- 但是正如击倒的预测和救护车自己的担芯一样,他仍然很矮小。低音站起来还没救护车的膝盖高。

 

“过来,孩子,”救护车说,然后弯腰抱起低音。他把他举到肩膀上,这样他能看得更清楚。“那就是火种源之井。下去的路很长,不是吗?”

 

 

低音郑重地点头。经过多年的言语治疗,他并非完全丧失说话的能力,但他更喜欢书写或肢体语言,而不是发声,即使这样,他也很少说话,除非是被迫的。救护车不确定这是因为低音的处理器在初生时受到了轻微损坏,还是仅仅是因为它的个性。他相当聪明,他在读写和倾听方面都做得很好。

 

“我很想念他,”救护车对他的孩子说,“我希望你能认识他。当然,你已经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了所有故事。不过,他们只知道他是领袖。对我来说,在他成为擎天柱之前,他只是奥利安·派克斯,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会告诉你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他坐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那有一块露出地面的金属,刚好适合当成座位,他在那里坐下,救护车告诉他的孩子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他是奥利安·派克斯,擎天柱,也是低音的父亲。

 

低音坐在他的膝盖上,舒适而安静,当救护车给他讲故事的时候,救护车不禁注意到低音的系统听上去是多么坚固而稳定。他正在成长为一个健康、自信和快乐的TF。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讲完这个故事,然后站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发誓他感觉到擎天柱的磁场包裹着他们,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只是记忆扇区的回忆和他自己的想象。

 

“过来,孩子,”他边说边把低音从自己身上放下来。“你要去上警车的体能课,我有一整天的休息时间。你训练的时候我要和千斤顶出去吃饭。晚上我来接你。”

 

低音向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匆匆向前走,回到最近的公路上。离火种源之井越来越远,救护车并不担心低音的安全,他只是喜欢看着他的孩子跑步。低音不仅是健康,尽管他身材矮小且四肢偏短,但他已经成长得既健壮又敏捷而且每一天都看起来像是奇迹。

 

救护车在井边逗留了一会儿,凝视着深处。他不是一个迷信的TF,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相信普神真的听到了他们的祈祷,但过了一会儿,当低音走远到听不见时,他说: “擎天柱,我为他感到非常骄傲。警车说他有成为一名武术家的潜力,而且他的学习成绩也很好。他可以成为任何他想成为的人—- 科学家,医生,像你一样的档案管理员。什么都可以。”

 

一阵微风绕过他的肩膀,然后拂过他的脸颊,感觉就像是爱抚。这无疑是他的想象。

 

“谢谢你,擎天柱,”救护车说,然后转过身,跟着低音。他已经答应了千斤顶共进晚餐,再享受一个轻松的纸牌之夜,他期待着这一切。在诊所辛苦工作了几天后,他需要休息和放松。

 

Fin.

 

发布者:中二A君

中二A君 搞同人创作的屑人

留下评论

通过 WordPress.com 设计一个这样的站点
从这里开始